如果每一場談話都需要個起頭,那麼我願意將這個開頭放在我的出生地一一台南縣七股鄉。這塊離海口不遠,
鹹鹹濕濕的鹽田地,在我二十歲以前一直伴隨我呼吸成長。這裡的人也像海埔地一樣擁有純樸寬容的熱情,
孕育著我血脈中原生粗曠的性格,即使在往後出國門踏尋創作道路,故鄉的風土,那股大地原生的力量,
始終影響我的創作生涯,無形而悠長。
家裡世代務農,父親在業餘也愛畫畫,我也很自然的愛上畫畫。然而在這樣傳統的環境下,
要說花錢去培養藝術家,是很不可思議的‥‥而家人的默許,讓那熱愛藝術的心,
在剛發韌時能不被剪除還得到發展,是更慶幸而感激的。從高中畢業後進入國立藝專就讀,
才第一次真正踏離家門。一九九一年從藝專畢業後,這段期間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動,結了婚有了家庭,
卻也在環境和創作中不斷思索,終於前往美國密蘇里州聖路易士芳邦大學修讀碩士。
1997年是我關鍵性的一年,在這之前,我的表現一直很強烈。如果說能找到創作上的力量,
那正是童年參與農事與自然共存的經驗,而這股力量在長大後並沒有在我心裹安分的待著。
直到美國之行的到來,徹底的改變我的繪畫風格、觀念及作畫、創作態度。在這裡,
我專攻素描、油畫、雕塑,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好研習藝術、拓展視野觀察不同文化的思考方式及創作方向。
而不同的文化觀念,一切外在多元充沛的文化衝擊,誘發了自我深刻的思考。
從新材質的認識運用到古典技法的探索,有更深層的理解,為自己的創作重新診斷。
而異鄉的土地,更會讓人聯想到自己生命的起點且各類新事物的刺激,
讓我對未來的創作之路充滿自信,這段時期的我一如萬獸之王想登上頂顛嘶吼享受藝術對生命的禮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