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九日,全臺灣北、中、南、東皆發起了大規模的反核示威遊行,訴求除了停建核四,核電歸零、核廢料處理問題等,最重要的不外乎是「不要再有下一個福島」的居住安全思維。大批的民眾湧上街頭,除了各種非營利組織集結外,更有許多家長帶著孩子出沒在反核遊行隊伍中。若撇掉民眾訴求不論,上街遊行的狀態某種程度上還挺像「嘉年華」的,但這樣的「集體訴求」、「集體口號」、「集體遊行」等,若從視覺藝術的觀點而論,其實某些程度也類似於「美學的法西斯主義」---只是這並非在納粹的政治性語境中,不過是形式上的展現有些相似罷了。
在臺灣小小的島嶼上,建核亦或是廢核在兩年前日本311大地震後,便有了明確且大規模的反核(四)抵抗運動。這原因是源於---全世界所有的人類都被日本所遭遇的海嘯給震驚了;而海嘯所破壞的福島的核電廠危機也讓世界各國持續不斷地關注這東亞第一先進的國家:日本究竟會如何處理或遏止這樣的災禍?終究,這樣的核污染無法防堵也沒能解決,土地廢棄了,人民遷移了,太平洋污染了…,許多的省思讓地球的三月被「過去」的歷史記憶給警醒著。而臺灣,如同日本一般,位在東亞環太平洋地震帶上,日本福島這樣的災難「視覺震驚」,看在國人眼裡,真的是格外有感觸!
回歸於藝術手法的討論上,因「震驚」而使得焦點聚集,在過去一直是藝術家表現的手法之一。當代解構主義的哲學論述,粉碎了所謂既有價值觀美感的概念,並融合多樣化經驗美感,就如同波特萊爾所說的:People have had their own form of beauty, so inevitably we have ours.。暫且回到結構主義式的思考上來討論:結構主義建立著一套架構中的思想與美感秩序。而所謂的突破傳統思維,或是嘗試震攝,觀念上而論都是試圖在進行一種「解構」的動作。但不免叫人疑惑的是,在當解構的思潮已成唯一種突破傳統象徵現代的象徵時,進行類似手法的過程中,是否又代表著另一種型式的建構。
若說媒體正以一種視覺上的震驚,瓦解我們對於日常生活的想像,視角的放置與觀看水平線的錯位,不外乎都是在建構著「身為旁觀者」與「假設為主觀者」對於災難的想像空間。「彷彿正經歷著」的震撼,激發無數閱聽者對於不在場的災難存在冥想。因之誘發成某種程度上的悲傷、驚訝、擔憂、害怕或是無感,但最終必須要體認的是,「假設為主觀者」的背後下,透過媒體視覺傳送給「我們」的那個「我們」,也不過是電視螢幕外那個災難的旁觀者。但值得慶幸的是,因為身為「旁觀者」,所以才能「有力回天」,才能「防範為然」,才能在「危機」到來前多做些抉擇與防範,媒體報導所誘發的「場景置換」,讓「身歷其境」的同理感高漲,於是,日本人「慟」福島核災,而臺灣人則力「抗」核四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