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前,選擇書本的意識可能來自於被攝者自我的喜好,同時也是他們希望自己被呈現出來的樣子,也就是對於自我的認同。此檔展覽透過書店的互動性,將觀者的參與,結合影像與文本,表現肖像影像本身的認同作用,以及在文本的書寫中,產生一種詩意的對話性。
同樣地,目前正在展出的《The Answer Is ( ).》展覽亦試圖突破傳統作品與觀眾之間的那段界線(圖7、8、9),此兩檔展覽的作品皆由藝術家與觀眾的互動而協力完成,在這樣的過程中,觀眾不再只是被動的觀看關係模式,而是介入藝術創作的其中一部份,作為一個積極的、參與性的交流作用。藝術家王建浩希望觀眾重新思考「書」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角色,展覽的左牆為呈現王建浩對於書的各種詮釋與想像,而右牆則是各個觀眾在展覽期間所填寫的問卷,大家需要填寫藝術家所提出的問題:「如果書是一種( )」、「在末日,書變成一種( )」、「在未來,書變成一種( )」。藉由這些提問,藝術家與觀眾共同在空間完成了一份對書籍的意象詮釋。在這個數位化的時代下,此檔展覽試圖讓觀眾重新思考書籍本身之於我們每個人的關係,三個提問在不同的時間概念下,邀請觀眾以詼諧的角度思考書除了閱讀之外的各種潛能。
對話性創作:當代藝術中的觀眾溝通
討論到當代藝術中的觀眾溝通,擅長處理藝術與社群溝通的藝術家Stephen Willats曾提出一種美學交流的形式,這個形式不同於過去藝術家與觀眾之間有著一道無形的牆,在觀看的關係中,兩者之間只能各自建立起各自的迴路。然而,日漸強調溝通的當代藝術,作品其實更背負著重要的任務:「與世界溝通」。因此,觀眾與作品的平行互動,其實更能夠產生反思的檢視作用。Willats的作品便是透過與觀眾的合作與反饋,最後呈現出來的是作品是一個對話的過程。近期他於Modern Art Oxford舉辦的個展《Conscious – Unconscious》,便將創作更深入至社群當中,例如其中《How the Future Looks From Here》作品是與一對夫妻共同完成。藝術家認為,藝術創作是社會的一部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產物,透過在創作時的互動,作品更能夠介入生活;貼近日常經驗。同樣強調互動,但形式較不同於Willats的實地訪問再展出的作法,「藝術佔領書店計畫」比較希望的是在書店這個空間中持續一段時間的「互動」,如此一來,藝術空間本身的性質便不再侷限於靜態的展演,而是全民介入的藝術計畫。「藝術佔領書店計畫」今年的這四檔展覽都嘗試製造一個對話與交流的創造性空間,藉由觀眾互動,以解除傳統觀看框架,試圖提出一個互動的機制,賦予觀眾貼近藝術創作的機會。
刺激思考的藝術計畫
「人們會比過去更清楚,他自己就在建立關係,從不同的位置和不同的燈光及空間關係裡,了解這些物件。」-Robert Morris
誠品ART STUDIO藝術計畫在頗受好評的推動之下,不僅累積了不少主動參與藝術的觀眾,更能夠讓更多新生代的藝術家有不一樣的展出機會。筆者認為,現今這個手機、平板電腦不離身的數位化時代,許多書籍已漸漸轉為電子書,人們是否依然記得擁有書籍的那份感動?藉由「藝術佔領書店」計畫,從劉文瑄的《The Black Reading Room 黑色書房》我們重新找回對於書的物質感受,再至牛俊強的《一句 Excerpts》以及張立人的《This is a book》,觀眾漸漸意識到書籍之於自身的關係。如同目前展出的《The Answer Is ( ).》,觀眾開始思考書籍在時光的流逝與科技的日新月異之下,他們該何去何從?藝術家王建浩希望觀眾在寫問卷之餘,不妨拿起展覽現場的電話,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書變成一種時間單位,你想對經歷「一本書」後的自己說些什麼?」或許,這樣的反問與回饋,更能夠刺激觀眾建立對於書籍的想像與期許。
參考資料
Grant Kester著,吳瑪悧、謝明學、梁錦鋆譯:《對話性創作:現代藝術中的社群與溝通》(臺北:遠流,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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