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似飛白的筆觸、中央鮮艷的色彩區塊及散落在畫中四處似窗櫺方塊,讓沈穩、寂靜的黑空間,添進大量生命力與動力。 如同將觀者從無時間、無空間的黑洞狀態,倏的拉曵到萬家燈火的都市,藉由畫作瞬然的接起人與宇宙之間的共存關係,空間和時間的表象則是,依憑着創作者的想像力、內在感受與外在知覺索構築而成,此刻將「生」的定義提升到無限遠、無限廣大,但此時卻產生一種「活著」的寂寥感。
「星空」這件作品令人聯想到,捷克作家赫拉巴爾在「過於喧囂的孤獨」有段描述着主角的舅舅過世之際藉由康德的著作抒發心情的鬱悶:「有兩樣東西總使我的心裡充滿了新的、有增無減的驚嘆……頭上的星空和我內心的道德法則…… 當滿天繁星在抖動的光亮中閃爍,一輪明月高懸時,我便漸漸陷入一種對友情加倍敏感,對世界和永恆不屑一顧的心態之中……」當繁星綻放在黑夜中,人必然被「自我」所吸引,而將「永恆」拋於腦後,康德認為:人類如需意識到「永恆」則需屏除主體意識昇華至另一介面,此介面是一種完全與任何社會經驗無關、無關性格或理智,是一種完全無關乎個人/社會的力量。雖說如此, 但赫拉巴爾認為,人終將為人,在人類短短的生命形態裡,人活著即為一種苦難與悲傷,永遠無法超脫本我的禁錮、也無法超越社會結構所帶來的限制,所以時常藉由自認為的小小喜悅與幸福,讓自我生命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