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繪塗鴉的正當性

撰文／若天

塗鴉藝術來自於美國街頭，一個含納了多種民族的國家，種族與空間界線重疊而明顯，一些生活於都會、近郊的社會邊緣人，透過繪畫的對話方式，對社會現象表達強力的反擊與抗議。塗鴉最原始的概念只是來自於隨手書寫、繪畫，世界各國的文化遺跡中，在壁上作畫、塗寫的現象並不少見；然而台灣先前因為民風保守，社會對於塗鴉的想法是隨意的、惡意的、沒有公德心的，直到近年來才有塗鴉客利用一些閒置空間，進行大面積牆壁創作，這才逐漸讓國人開始注意到彩繪塗鴉，究竟這樣的行為有無正當性？又是否適合台灣的文化民情？

台灣的塗鴉環境

大約從2000年前後，台灣的街頭出現了許多簽名、卡通圖像以及美式的噴漆塗鴉，台灣對於街頭塗鴉一直以來都引起大眾不同的觀感、意見，相關政府官員也曾經親自示範清除塗鴉，並宣示要加強取締、處以重罰。然而民間團體，如青少年團體或大學校園，也曾舉辦塗鴉彩繪活動來改造空間景觀。之後陸陸續續出現了台灣關於塗鴉的紀錄片、紀錄書籍，設計雜誌也開始介紹塗鴉的現象，不過一般大眾，仍缺少塗鴉相關知識背景，以致於對塗鴉仍有許多不解之處。現在雖然街頭塗鴉已逐漸走進市民的生活空間之中，但是絕大多數市民僅能以好看、醜陋來理解，實際上卻不知塗鴉的緣由與意義。

對於塗鴉愛好者來說，塗鴉就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可以抒發情緒，表達個人情感的方式。塗鴉者使用各種可能的介面，像是社區牆面、荒廢工地、高架橋下等閒置空間，用各種不同的顏料，在各式各樣的材質上創作，不同的國情會有不同的塗鴉創作意涵，美國的街頭塗鴉主要表現種族的衝突，社會地位的差異性等等；而台灣的塗鴉創作相形之下顯得很可愛，主要表現當地的文化特色，透過鮮明活潑的色彩，妝點一個毫不起眼的空間。現在網路上許多塗鴉部落客，將他們到過的地方，創作過的作品放到個人網站，使塗鴉藝術也逐漸被大眾接受，許多老舊社區、文化園區、閒置空間等，也會邀請他們前往當地創作，彩繪塗鴉已不是以往被認為是破壞、非道德、沒有公德心的行為。

彩繪塗鴉的空間合理性

然而一旦開此風氣，會不會讓有心人士有機可乘，假塗鴉彩繪之名，行破壞污衊之實？究竟在哪些地方彩繪塗鴉是被視為合理的呢？又哪些彩繪的內容，才不至於讓人覺得受到侵犯？台中南屯彩虹眷村遭人噴漆破壞一事，引發諸多網友強力譴責肇事者，然而其中也有幾位網友意識到，噴漆的人被視為破壞者，那麼彩虹眷村原始創作者的隨手彩繪，難道就沒有錯了嗎？

基本上，台灣目前並沒有相關明文規定禁止塗鴉，或為塗鴉明確定義；一般來說，只行文指出依廢棄物清理法，獎勵檢舉未依規定塗鴉之檢舉者，然而受到國外彩繪塗鴉的文化影響，公共設施與社區營造空間，開始運用彩繪美化的概念，各鄉鎮縣市有公園、社區等，紛紛提供空白牆面，讓塗鴉藝術家美化空間，然演變至此，街頭塗鴉的問題就更亟需解決，否則彩虹眷村遭破壞事件，只會一再重演。

如果從美化環境的角度，讓空間之所有人提出彩繪的需求，進而找尋適合的塗鴉藝術家前往創作，那也是一樁美事；但如果是惡意的，未經過所有人允許的，創作不雅或是侵犯他人的作品，這些就變成是不合理的彩繪塗鴉，空間所有人得提出證據及權益受損說明，檢舉干擾空間寧靜，破壞環境美觀之徒。彩虹爺爺黃永阜是經過鄰居同意，才將眷村彩繪成一個多采多姿的空間；然而隨後噴漆的人，除了沒有經過空間所有人允許，而且還寫上不雅文字，這樣就是不當的行為。而最近也有日本觀光客在台北街頭塗鴉，遭到巡邏員警糾正，不過因為不達犯罪程度，故僅依廢棄物清理法開罰六千元。

結語

站在藝術的角度看，塗鴉是有其藝術價值的，但如何保存，以及如何界定正當的塗鴉藝術，是政府必須去思考的。塗鴉是可以兼具美化以及創意的一種空間營造方式，但在開放塗鴉的同時，也應該進行法律的制定，徵詢藝術界的看法，並衡量台灣的民情，才是保存塗鴉創作的方法，也是提升台灣藝術文化的方式。

參考資料及圖片出處：
1. 聯合新聞網：〈幫忙美化台北？日觀光客亂塗鴉挨罰〉http://udn.com/NEWS/SOCIETY/SOC7/6186779.shtml
2. 王國仁部落格：http://blog.artlib.net.tw/author_personal.php?ename=wgr2017
3. 大紀元時事評論：〈中台灣塗鴉彩繪本土藝術〉http://tw.epochtimes.com/6/3/4/22878.htm
4. 〈塗鴉藝術的定義〉：http://sites.google.com/site/graffitideign/tu-ya-de-ding-yi
5. 〈塗鴉藝術，百花齊放：「後塗鴉」年代〉http://mypaper.pchome.com.tw/hdbih/post/1321290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