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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主旨:超現實畫家 - 雷內.馬格利特 add_this [ 加入我的訊息追蹤清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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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日期:2007年10月10日~2008年10月10日
主題類別:專題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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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圓帽的比利時超現實畫家 - 雷內.馬格利特


雷內.馬格利特 (Rene Magritte)

很多人不知道馬格利特是誰,以為是花的名子。不過看過由007 帥哥Pierce Brosnan 皮爾斯布洛斯南及Rene Russell 蕾妮羅素主演的電影「天羅地網 The Thomas Crown Affair」之觀眾,一定會對影片中一幅穿著西裝、戴著圓形禮帽、拿著公事包但無臉孔的名畫留下深刻印象。我於1992年在英國留學時特別去了倫敦的South Bank Centre 觀賞知名比利時超現實主義畫家-雷內.馬格利特(Rene Magaritte) 的作品回顧展。這次的展覽不但蒐集了百餘幅馬格利特的畫作,甚至還包括了拼貼、雕塑和攝影等較不為人知的作品,可以說是在1998年比利時皇家美術館為慶祝馬格利特百年誕辰而推出的紀念展之前,規模最為龐大的一次作品回顧。

充滿邊緣性格的主流畫家

馬格利特於18981121生於比利時,父親是個商人。馬格利特十四歲的時候,一直都有自殺傾向的母親投河身亡,這個打擊使他從此變成一個個性焦慮不安、悲觀、憂鬱、叛逆而反社會常規的問題少年。雖然馬格利特在生前一直強調他母親投河自殺對他的人生、他的藝術創作沒有影響,從百餘幅展出作品中仍然可以看到這個事件對他打擊的蛛絲馬跡:在畫作「侵犯」中,他嘗試著找尋母親的臉龐,但是他唯一看見的卻是赤裸的女體;「愛侶」畫作中兩個頭蓋白紗,隔著白紗接吻的戀人,更是直接表現了他對母親的印象、想望(他母親的屍體在橋下被人找到時,全身赤裸,身上所穿的白紗睡袍整個掀起包住頭部)。他畫作中普遍存在著冰冷調子,雖然是對當時社會、政治感到失望,但是其中更有相當大的部分是他遍尋母愛而不能得的挫折表現。

馬格利特 - 愛侶  油畫

 

符號與語言實驗

熟悉Magritte作畫歷史的人,通常會區分他的畫作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1916~1925)是他的立體派與未來主義的嘗試風格,畫作呈現明顯的畢卡索、馬蒂斯與義大利未來派影響的痕跡;第二個階段(1925~1967)是他的超現實主義畫風,一值持續到他晚期創作直至1967年他過世為止;第三個階段是他對真實與再現之間辯證關係的反覆實驗,有人稱呼為觀念藝術Concept Art,他的作品亦影響Pop Art甚深。以下圖標題為「Ceci n'est pas une pipe. 這不是煙斗」為例,這不是煙斗,因為這只是一幅畫,其中「這Ceci」字不是煙斗。這幅畫揭露一種否定式的繪畫,也就是說,一幅畫不必肯定其所描摹的物體;若一幅畫否定它所描摹的對象,其本身便是真實。

 

Ceci n'est pas une pipe. 這不是一支煙斗

 

變與不變之間的遊戲
熟悉超現實主義畫派的人都知道,馬格利特畫作中最主要特色的便是「變化」:材質的變化,例如木質化的肌膚;形體的變化,例如變成飛鳥的樹葉;名稱的變化,例如高跟鞋下標著「月亮」、蠟燭底下寫著「天花板」、明明畫了一支煙斗卻寫著「這不是一支煙斗」……等。另外,馬格利特的畫中也有一種「驚異之美」,以及他作品中動物的變形與謎樣的意象,其實都具有黑色幽默與殘酷的虐待狂傾向,也有持續存在的壓抑而暴力的情慾型態。雖然如此,他的繪畫卻幾乎總是圍繞在少數幾個具有代表性的主題之中:

En hommage à Mack Sennett, 1937(長出乳房與陰毛的女衫)

Le modèle rouge, 1935  (長出腳趾頭的皮鞋)

 


我們都知道,從義大利文藝復興大師布魯涅內斯基(Brunelleschi)開始,雲在一幅畫當中總是一個沒有固定位置、邊際不明的實體。畫雲,就等於是讓顏料溢出既定的範圍,強迫既有圖案跟它妥協。但是馬格利特所畫的積雨雲,卻有著另外一種氣象:他所畫的雲都長得一個模樣,固定在蔚藍的天空中不動,每一朵之間的距離幾乎相同。馬格利特的雲就像是一連串無法估量的物體,是蒼穹上貼著的壁紙。從他開始,我們跟浪漫主義的雲彩說再見,迎接一連串經過邏輯化的雲朵。

 


馬格利特對海的深遠遼闊深深著迷。在他早期的畫作中,瘋狂的浪花吞噬著畫作中的人物,落海的水手在洶湧的波濤中載浮載沉,狂風暴雨的場景彷彿讓人看到溺水者無助的掙扎。但是很快的,他開始維護這一片無止盡的蔚藍,畫作中的水面恢復平靜,漂著浪沫的海洋有如披著一層薄紗的少女般溫柔而迷人,再也不窮兇惡極。

 


馬格利特所畫的窗戶,絕沒有從十五世紀以降古典畫家們所想要製造的視野。它們沒有一扇開向戶外寬廣的空間,相反的卻將戶外該有的空間壓縮成平面,變成畫作中的另一幅畫。天空、落日和雲連著打碎的玻璃掉落在地上,對馬格利特來說,窗戶變成一個有著光滑平面的玩笑。

 


在馬格利特畫作中,樹是少數能夠讓視野上下連貫的主題。樹的形象雖然不斷向上開展,但是它盤結在地底的根卻將這樣不斷向上發展的動量牢牢抓住。馬格利特的樹有時候將把它砍下的斧頭踩在腳底,有時候枝葉化做正要展翅的鳥兒,但是不論形體如何變化,它總是祥和而寬大、愉快而和諧地站立在畫作的世界裡。


馬格利特說鳥代表的是不受約束的思緒。我們可以發現,在他畫裡時常出現的物品(蘋果、鈴噹、石頭、帽子……),鳥是唯一不需要外力就可以凌空而起的東西,它可以自由自在地遨翔,完全不受重力的約束,象徵著不可捉摸、無法解釋、不斷流轉的意念。



石頭
馬格利特最喜歡畫的主題是石頭,他自己也表示過:「那是因為石頭不會思考」。他認為,石頭的沉默使它完全免於被賦予擬人化的詮釋。因此,碎石塊、隕石、石柱等充滿畫面的石頭就只是「純粹的存在」。另外,馬格利特刻意地讓石頭失去重力懸浮在空中,和畫中的雲合而為一,不但創造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有時甚至連帶的使整幅畫的氣氛都凍結住。畫石頭對他來說是在畫作中創造一種情緒轉變的過程:將驚愕,甚至死亡的情緒轉變成漠不關心。

 

窗簾
從他的創作生涯一開始,窗簾就時常出現在他的畫作中。就像是舞台布幕後總是一幅幅的造景,窗簾在他的畫作中彷彿是在對觀賞者宣告:「這幅畫只是個虛假的布景」。對馬格利特來說,簾幕只是一個指出哪裡有風景可以欣賞的單純視覺指標,並沒有「遮掩隱藏發現展示」的意向。

 

裸女
在馬格利特的一生中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妻子喬潔特,不過,他倒也沒有像達利瘋狂地愛著妻子加拉(Gala)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喬潔特是馬格利特試驗畫風的對象:冷冽的、溫柔的、情慾的,她被拆解、被格放、被拼貼、被除去首級、被附上薄紗、變成俄羅斯人偶、和其他物品結合甚至直接被物化。

戴圓頂黑呢帽的紳士
這個總是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圓頂黑呢帽的人物常常是背對著欣賞者,彷彿是要領著我們進入、突破畫中的世界。即使馬格利特身處的十九、廿世紀是如此地動蕩不安、步調快速,但是在他冰冷的畫作世界中,這位紳士總是能夠維持著正直而不隨時代潮流搖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