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說:未曾走過的一條路,只是地圖上的一條線,沒有景色。
從深圳到雲南,從雲南到了西藏邊界,從西藏邊界到了四川,而後經由青海進入到新疆。在「安娜幻象2012影像行動」──移動中國–首部曲展覽中,藝術家袁于芬所呈現的就是新疆維吾爾族的影像。
主體海報上的眼睛,是這次「安娜幻象2012」所要傳遞的訊息,藝術家袁于芬利用眼睛的暗示,訴說著一種「觀者」、「被觀者」與「再觀者」之間的關連。她表示:「這隻眼睛是她所拍攝的維吾爾族女人的眼,而瞳孔內所倒映的影子就是她自己。」她從未想過在23年後,還有機會再踏入中國,並再次走上絲路,新疆喀什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靈魂深處的「心靈故鄉」,她全然喜愛這個地方,並且用行動影像的展示方法,拼湊出她在新疆喀什所經歷的那些日子。
一路上她拍攝了上萬張的照片,走著多數背包客不會選擇的小路,冒著天天被公安逼問是否為「間諜」的危險,經歷過沙塵暴,穿越過世界第二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袁于芬在巡迴展的放映座談上這麼說著:「我要拍攝的不是一般旅遊景點上所介紹的地點,而是那些跟人有關的事物。」所以,袁于芬用微笑的臉龐,卸下維吾爾族人的心防,用長期駐點觀察的耐心,攝影記錄著關於喀什人民生活的一切。
攝影式電影V.S思緒式拼貼
在展覽設計上,不同於傳統攝影展場定時、定點的展示方法,袁于芬跳脫一般攝影展慣用的呈現手法(觀者可能由不同的行徑路線來欣賞作者的攝影作品,並就單一作品來討論喜愛的程度),她讓「安娜幻象2012」以一種「攝影式電影」的方式來展現作品。也由於是「攝影式電影」的形態,袁于芬可以細心安排了所有照片呈現的順序,並讓觀者試圖從展示的影像中,建構出她所經歷的絲路旅程。
就藝術形式來看,袁于芬的作品有著「思緒式拼貼」的技法,她利用慢速的影像呈現,讓在場的觀者拼湊出屬於自己對於喀什的風景影像。全長45分鐘的電影,主要劃分為三個主軸:影片一開始是由天真無邪的孩童臉龐到婦女親切微笑的面容;而後逐漸轉換為騾車行使中的動態狀態與喀什人民的日常生活;最後則是現代交通工具與居民生活文化的入鏡。黑白的影像,混搭著色彩濃郁的場景,一場繽紛的塞外風景就自然的呈現在觀眾的眼前。袁于芬在分享照片時也開玩笑地聊到:「新疆維吾爾族的顏色真的是非常鮮豔,他們很喜歡假花,也很喜歡珠珠,更愛把一堆大紅大紫鮮綠的顏色往身上穿,一開始看過去有點俗俗的,但幾天後,我也開始喜愛上這種穿著。」
「別得那呀喲,別得那呀喲,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這首青春舞曲,就是源自於新疆的維吾爾民族。
正因為時間歲月不斷的前進,於是藝術家袁于芬用她的青春去刻化生命獨特的歷程。在閱讀「由於你的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的圖片時,我們彷彿有45分鐘的時間,可以參與藝術家人生的一部分。的確,對於地圖上的一條線,大多數的人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觸,但若真實的旅行並經歷感動過,那平面圖上所有的線,都將會幻化為沿途道路的風景。儘管沒能以實際行動前往新疆,我們也許都能在「安娜幻象2012」的「攝影式電影」巡迴場中,感受那烏托邦式的塞外想像,有那麼點美好,寧靜也繽紛,並以一種慢速播放的姿態,反覆烙印在觀者閱讀的瞳孔中。
照片提供:袁于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