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是一種時間的過程,某種程度在藝術創作中,就是那所謂的「一次性」。這樣的一次性往往出現在表演藝術,行動藝術中。展覽的方式也許採用錄像、攝影或是存有紀錄的「證明」,但若想將當下那種情境於之後再現或複製,卻幾乎是難以達到的目標。
一次性的展演涉及到「偶發」的概念,在創作的進行下,所出現的「對應、反映」或是天候與氣氛,就是那段時間的「停格」與「記錄」,感動是當下,危機是當下,實踐的藝術也是當下。
用倒立角度紀錄世界
在靜靜的看完倒立先生黃明正的環島「倒立」的記錄影片後,內心著實會充滿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在大馬路上「倒立」,在人來人往的市井間「倒立」,在危險的海邊山崖上「倒立」…,他將記錄的過程剪接成一段影片,告訴觀者:「當換個角度看世界時,不僅是一種雜耍特技的展示,更多的是對於傳統雜技藝術的堅持與延續。」
這樣的出發點,藝術家黃明正拉高了民眾看待雜耍特技的態度。而環島的「行進」過程與每一次的表演,都讓黃明正在表演創作的剎那,與人或自然有所互動。這樣難以重複的「一次性」,使世界變成了黃明正所詮釋的客體。
Cheers雜誌132期曾訪問藝術家黃明正,作者盧智芳這麼寫著:採訪「倒立先生」,理應拍張倒立的照片吧?這個提議卻立刻被黃明正否決了。他說,甚少在談自己的時候表演倒立,因為倒立之於他,是一種「創作的角色」。
的確,對表演與行動藝術家而言,創作的狀態,絕對是謹慎且經過構思的。身體是創作的媒材,創作過程中所遇見的「歡呼」、「驅離」或是「對話」則是藝術上的偶發,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藝術家黃明正用身體與社會場域對話,而民眾當下的反映,也隨之成為了倒立先生黃明正的作品。
我在旅行,能否搭個便車
另外不同於倒立先生黃明正的環島,「我在旅行」的團體則是在號召不認識的朋友們一同踏上環島的旅程。他們使用火車大富翁的遊戲來進行環島的壯舉,身上掛著的是「我在旅行」的設計布條。
透過旅行的創意設計商品與蒐集各點火車站的旅遊印章,文化創意的發想就成為了一種時間歷程的證明。而這樣的旅行環島模式,也獲得文學家劉克襄的認同,他說:「搭火車是快樂而知足的旅行,搭火車是環保而簡樸的旅行,搭火車是安全而緩慢的旅行。花費很少,卻耗費很多時間,多到讓我們足夠去思考、去品味、去感受、去發現自己。」
於是,旅程上所碰見的人事物,就是在生命中一瞬間交會,進而深刻化生命的青春行動。「我在旅行」雖然是以文創設記商品及攝影的方式記錄著旅行的歷程,但對於生命與實踐的熱情,其實也與倒立先生黃明川有著類似的初衷。
最後,不論是將雜耍特技藝術繼續傳承與發揮的藝術家黃明正,或是「我在旅行」的青年團體,其實都是用一種熱情與行動的方式來證明那生命中難得的「一次性」,即便一個是從藝術表演出發,一個是朝著夢想文創實踐的發展,但那堅持夢想飛翔的意志力,正是生命「行進」中最重要的過程。生命記錄固然重要,但真正讓旁人感動的,應該是他們那股觸摸到夢想尾巴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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